《最后的决斗》:思考女性命运的“他者”悲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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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部影片以男性视角展示故事情节,成功地刻画出了中世纪欧洲父权制文化下的女性形象——丧失自我、被视作男性的附属者的“他者”。

《最后的决斗》是一部于2021年上映的电影,改编自中世纪法国最后一次通过战斗判决的真实故事。

通过不同角色的视角反复讲述同一事件,展示了各个角色持有不同观点的情况,让观众难以判断真相。

爵士卡鲁日和乡绅勒格里曾经是好友,但后来由于利益的冲突,二人变成了敌对关系,彼此不断发生摩擦。

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,卡鲁日向法国国王请求与勒格里进行决斗,希望通过决斗的方式来确认勒格里是否有罪。

如果卡鲁日获胜,将证明他的妻子说的是实话,勒格里有罪;而如果勒格里获胜,则说明妻子在撒谎,而妻子将接受火刑作为 诬告 的惩罚。

电影以不同角色的视角分别展现了卡鲁日、勒格里和玛格丽特三人眼中的真相,故事的顺序也经过了精心安排。

首先,电影展示了“好丈夫”卡鲁日和“正人君子”勒格里的视角,而“受害者”玛格丽特的视角则被放置在最后。

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视角,从各自独立的角度看,他们所言并无谎言,而那些被无意识地遮掩或扭曲的细节,才是造成罪恶的根本原因。

雷德利·斯科特通过这一手法揭示了“最后的决斗”的虚伪性,真相的虚妄以及人性的复杂性,并以特殊的方式展现了女性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悲剧。

《最后的决斗》并没有完全采用《罗生门》的叙事形式,而是采用了三幕式的结构来叙述故事。

与《罗生门》不同的是,影片并未深入探讨真相困境,而是借用了《罗生门》的表层形式,将“人心的欲望”作为主题。

然而,与《罗生门》中使用谎言拼凑扑朔迷离的拼图不同,影片选择使用“有着些微不同的真相”来完整展现整个故事。

电影采用了倒叙的手法,通过描绘卡鲁日和勒格里备战时的紧张气氛、观众的激情澎湃、国王贵族观看虎斗时的高高在上,以及玛格丽特对自己命运的踌躇等细节,生动地展示了两人决斗前的紧张氛围。

影片巧妙地采用了三幕式的结构,展现了男性视角下的自我和男性视角下的女性,然后又展现了女性视角下的自我和女性视角下的男性,形成了一种强烈而讽刺的对比。

《最后的决斗》通过对比两个“虚假”的男性视角和一个“真实”的女性视角,完整地讲述了一个故事。

在卡鲁日眼中,玛格丽特是一个拥有姿色的生育工具;在勒格里眼中,她是一个博闻强识的玉面公主。

然而,在玛格丽特眼中,他们一个是武勇善战却蛮横无理、没有见识的人,另一个则是风度翩翩却固执自我、自负过高的人。

然而,在第三个视角中,女性的视角打破了这种“他者”形象,反映了女性在面对男权社会时的真实状况:无助、无奈,但又渴望自力更生。

以男性的视角来看,女性往往被塑造成外貌美丽、优雅大方、柔情似水、顺从贤淑的形象。内心则被描绘为轻佻不羁、道德观念淡薄、崇拜强者。

女性在这个社会中成了男性相互攀比和炫耀的工具,仅仅是为了满足男性的虚荣心而存在的道具,甚至被视为男性通往成功的工具。

在电影的第一幕中,卡鲁日被描绘成一个勇敢的战士,在战场上杀敌护友,为君主奋勇杀敌,为妻子视死如归,为家族尽心尽力。

在他的眼中,玛格丽特是享有卡鲁日家族头衔的贵族妇女,是受到卡鲁日丈夫溺爱的家庭主妇,是可以成为贤淑妻子的理想人选。

而在第二幕中,勒格里则自视甚高,英俊才华横溢,能够帮伯爵处理财务事务,迷倒千万少女,即使是已婚的玛格丽特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,主动勾引他。

在男性视角下,女性仅仅是用来取悦异性的娱乐品,联姻的工具,用于延续家族血脉的子宫,是彰显男性英勇形象的战利品和供炫耀的财产,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

然而,在第三幕中,玛格丽特作为男性权力和欲望的见证者,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卡鲁日的“好男人”和勒格里的“才子浪人”形象的虚伪。

前者表现为粗鲁暴力,对名誉贪恋至极;后者过度自恋,对世间一切都充满了欲望。

在男权社会的统治下,女性群体只能被定义为符号存在,每个女性都成为失语者。

在电影《最后的决斗》中,卡鲁日对他的母马格外呵护,安排专人喂养并悉心照料。

然而,实际上,母马只是为了繁衍出更多高品质的战马而存在,成为男主角扩充荣耀的工具而已。

电影的一开始,玛格丽特特意打扮,穿着低胸礼服迎接卡鲁日,然而,他却无情地嘲讽她说:“上楼去,别让人以为你是娼妓。”

婆婆在旁边煽风点火,认为女人应该安分守己,遵守传统妇道,而阅读和管理财务不是她的责任,她的责任只是为家族生育后代。

随后,一匹黑色公马突然闯入围栏,侵犯了母马,预示了玛格丽特将来被侵犯的命运。

当卡鲁日得知他珍惜的母马被公马交配后,他摘下了骑士的伪装,暴怒地抽打公马,认为它污染了母马纯正的血统。

卡鲁日的暴怒与他得知勒格里侵犯玛格丽特时的暴怒如出一辙——在男性眼中,女性只是被囚禁的物种。

暗示着卡鲁日娶玛格丽特的真相,他并不是为了婚姻伴侣,而仅仅是为了获得玛格丽特的嫁妆和生育能力。

在家族中,她是延续家族名誉的“他者”;在婚姻中,她是传宗接代的“他者”;在社会交际中,她是取悦男性的“他者”。

为了保持自己的声誉,勒格里在法庭上坚决否认被指控的行为,并声称他接受了卡鲁日的决斗要求,这是在上帝的见证下进行的。

同时,神父将罪责归咎于玛格丽特,认为她像“夏娃引诱亚当远离圣道”一样,诱导勒格里走上了错误的道路,这只不过是上帝对勒格里的考验而已。

整个事件中,女性作为受害者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,反而要遭受无端指责和处罚。

所谓的“自愿性行为”和“强迫性行为”完全由男性一方说了算,女性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发声的机会。

在庄园经济为最基本的中世纪,由于工人众多,因此贵族女性也参与到了管理之中。

在中世纪贵族男性眼中,女性的名誉比生命还重要。所以,勒格里在施暴后用玛格丽特的名声作为要挟。

玛格丽特经历了内心的痛苦挣扎后,没有选择像其他人那样隐藏这个“丑事”,而是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洗刷耻辱。

于是,在丈夫外出归来的第一天晚上,她坦诚了这件事,并请求他为她找回公义。

然而,卡鲁日对她在中所受到的伤害和屈辱漠不关心,他不在乎正义是否降临到她身上,他只关心谁能在决斗中获胜,谁才是更强的男人。

在法庭上,法官告诉玛格丽特:“如果卡鲁日在决斗中失败,她将被褪去衣物,公开活活烧死。”

因此,庭审结束后,玛格丽特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卡鲁日虚伪的真面目:“你冒着我的生命危险,只为对抗你的敌人,挽回你的面子……你是个伪君子,被自己的虚荣心所蒙蔽。”

在最后的决斗即将发生时,玛格丽特承受着被熟人侵犯和大众嘲笑的心理压力,坚定地走上决斗场边的高台。在当时,这种与世俗抗衡的勇气非常不易。

最后,卡鲁日在战场上英勇牺牲,而玛格丽特独自一人接管庄园,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晚年。

故事以字幕“她从未再婚”作为结尾,玛格丽特虽然拥有管理庄园的才能,但只能在丈夫去世之后才能够获得自由。

她坚决选择独自生活,不再依附于男性,摆脱了成为附庸、延续“他者”的悲剧命运,而是选择为自己而活。

作为一种艺术形式,电影不仅仅关乎技术的进步,而且影响更广泛的社会政治话语。

《最后的决斗》这部电影以巧妙地呈现决斗故事为出发点,以同时包含中世纪和现代思考的方式,向观众讲述了关于女性命运的故事。

采用三幕式结构可以深入挖掘每个角色的个性特点,通过他们的言行举止展现了中世纪欧洲女性所面临的困境。

其次,《最后的决斗》在呈现女性形象和命运方面与当下银幕上常见的模式不同。

它既不是直接刻画的大女主角形象,也不是抹去性别差距、模糊性别界限的女性形象,更不是通过贬低男性来突显女性形象。

影片以男性视角为出发点,充分展现了中世纪欧洲男性对女性的傲慢、偏见和谎言,真实地展示了男性视角下女性被符号化的情境。而最终,则通过女性视角打破男性“压迫”。

《最后的决斗》在叙事手法、角色呈现和主题展示方面有其可取之处。它大胆地采用了非线性复调叙事和不同视角下真假对比的叙事方式,通过创造性运用三幕式架构构建故事情节。

它不仅仅从女性视角展开叙述,更通过隐喻和象征暗示角色的悲剧命运,围绕着他者的成长历程,不断扩展影片的主题。

2、郑克鲁.女性问题的透视与自省: 对女性主义理论经典《第二性》的解读[J].学习与探索,2008( 3) : 4.

3、毕亚杰.女性主义视角下的韩国电影《奇怪的她》[J].电影文学,2018( 8) : 3.

5、方珏.“他者”和“绝对他者”: 西蒙娜·德·波伏瓦“他者”概念之辨析[J].武汉大学学报( 哲学社会科学版) ,2005( 2) : 17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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